」
顧行「……」
女孩清脆果敢的話音瀰漫在室內,顧行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最終還是放下了槍,林欣兒看準他不敢開槍的瞬間整個人往後一仰,身體穿過窗口,從二樓徑直掉了下去!
跳下去之前,她的視線不多不少晃過顏辭鏡的臉,最後停在顧行身上,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,轉瞬即逝在寂寂颯颯的夜風中。
陳俊安立馬匍匐在地瘋狂嗆咳,新鮮空氣大股大股湧進氣管,喉嚨剎那間腫得比平時大一倍,針尖刺入的血管迸出鮮血,混著灰塵落在地上,他足足咳了有一分鐘,簡直能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。
待人一走,通訊設備就能用了,顧行的那條信息發送出去,遠在醫院的精銳部隊就在同一時刻向這邊疾馳而來。
顧行沒有追去——
一輛紅色suv搶在大部隊趕到之前停在支隊門口,接走了一瘸一拐的林欣兒。
來不及了。
這是一次連出場人物及退場方式都計算到位的「舞台劇本」。
·
半小時後,支隊所有設備恢復,技術隊的人檢查了電纜和通訊設備,發現的確被人動過手腳,信號屏蔽器只能屏蔽普通手機與基站之間的聯繫,像這種連警方專用信道都被占用的情況,極為罕見。
而當時他們接到命令,外勤組所有人出動,只留內勤幾個執勤的老人。
顧行當時處於昏迷狀態,不可能發出這樣的命令,而王世林就算再不清醒,也不可能調動所有人,所以這個「命令」究竟是誰發的,又是誰占用了警方專用信道。
只有一種可能,對方非常了解警方的運作方式,並且對崇恭支隊的一舉一動都爛熟於心。
顧行的第一反應——有內鬼。
碩大的會議室內,顧行審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,他們有的憤慨,有的不甘心,有的淡定無畏,有的惴惴不安。
白皙燈光映出他的臉,睫毛到鼻樑投下立體錯落的陰影,襯得眼窩和薄唇都格外冰冷。
他拿出一根煙,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菸蒂敲打桌面,發出輕微的響動,「所有人下班回家,陳俊安和顏顧問留下。」
抓內鬼不能操之過急。
其他人唯唯諾諾地起身,收拾周圍的資料和塑料水瓶。
顧行大手一拍桌面,「趕緊走!」
他這命令一下,會議室就如同風捲殘雲留下的戰場,七零八落紙堆和空瓶子杵在眼前。
陳俊安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,無視他們領導凶得能砍人的視線,默默地收拾會議室,像撿垃圾的老太太佝僂著身體撿起瓶瓶罐罐,把資料分類疊好,放在桌面。
顧行一聲不吭,顏辭鏡也安靜地凝望陳俊安,兩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,不知道他倆在想什麼。
良久,顧行才叼著沒點燃的煙,昂起頭靠在舒適的椅背上,慢悠悠地道「小陳,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解釋一下。」
陳俊安裝垃圾的手倏地一頓,他緩緩放下黑色垃圾袋,頭沉得很低,光只照到他的鼻樑和嘴巴,眼睛裹著一片漆黑,須臾,他輕輕地道「顧隊,我是不適合當刑警吧。」
顧行似乎早料到他會說這話,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,「辭職也好,免得我整天為你提心弔膽。」
陳俊安抿了抿唇,又去裝垃圾。
「不過有件事你一直搞錯了,」顧行掏出打火機,破天荒點燃了煙,室內頓時瀰漫出焦油刺鼻的煙味,「我們刑警從來不是神,別給臉上貼金了,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儘可能還原事實真相,還受害者一個清明公道。」
陳俊安的頭依然低低的。
相反顏辭鏡一直用餘光瞥著他,眼帶桃花的尾梢觀察他拿煙的動作,說話的唇瓣,以及眼底那股複雜得猶如死結一般的情緒。
「干我們這行的,不是不能和受害者共情,而是不能過於共情,如果警察都喪失理智,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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